空云独作寒金断

文最多测字,武不能防身。
拒绝殴打鼹鼠,从你我做起。
木头人专用子博,不要再问我木头人本命是谁啦!我都说了是美羊羊,你们又不肯信!哼!

【枫樱】如果他们相逢的时候还是少年(三先生往事第二弹)

原剧向脑洞:如果三先生在少年时期就相遇了。第一弹在这里

极道第一视角,有微量漠御提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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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许多年来,总有人问,三先生是怎样认识的?

“琼宇花会上呀,”我折扇一展,“我去赏花。”

“琼宇花会上呀,”枫岫羽扇轻摇,“我去赏花。”

“琼宇花会上呀,”拂樱恨恨咬牙,“两个蠢家伙把我当成了花。”

 

其实把拂樱当成花花什么的,都是戏谑说笑啦。

“去花会赏花的人大多会特意穿朴素些,生怕抢了美景风头,”枫岫闲闲地往自己的茶盏里续一点热水,“就你拂樱一个粉衣招摇,生怕别人望不见你似的。”

“行行行,还是你枫岫穿得合适,”拂樱笑一笑把自己茶盏递过去,“紫衣玄冠,朴素低调,就是身上镶了百十来个珍珠。”

“拂樱啊,这回可是你说的不对,”我赶紧也把茶杯一推,等着枫岫提壶续茶——

“人家身上珍珠是九九之数,离一百还差着二十来颗,比起慈光往日排场,这身衣袍已然低调至极了!”

 

凭心而论,拂樱花会那日穿着,也称得上一句赏心悦目。

问题是在随后的百年岁月里,他这件粉袍就再也没换过。

就算火宅佛狱穷,也不至于穷到只有一身袍子吧!

“我真的还有另外一件衣服,”拂樱气呼呼跟我俩解释,“镶了孔雀翠羽的,特好看,特合身,就是没法穿出来让你们观瞧。”

“人活一世,就三个场合不好让人观瞧,”我乐颠颠拿折扇敲敲桌面,“洗澡,做//爱,杀人,你说你这套衣服是穿去哪个场合的?”

“反正不是洗澡啦,我又不是香独秀,”拂樱闷闷岔开话题,“枫岫也一直没换过衣服,你怎么不说他!”

“那个,拂樱好友你可能误会了,”枫岫微微一笑——

“我所有衣袍款式相同,全靠珍珠的数目区分。不信拂樱你瞧,我身上现在这套是常服,就只有七七四十九颗珍珠镶嵌其上啊。”

 

人活一世,谁不曾遇过几个别人家孩子。

就算我极道贵为御圣主,在这桩事上亦是不能幸免的。

“尚风悦!”师尊放下手中毛笔去寻戒尺,一脸恨铁不成钢,“你知道么,慈光之塔的枫岫,闭着眼睛写字可能都强你十倍。”

 “都是众人以讹传讹啦,无需在意,”枫岫解下蒙眼布带,大大方方递过宣纸,“你看,我蒙眼写字只能写成这个鬼样子!你有什么好担心的!”

我展平字纸,松了一口气。

师尊说的强十倍还真不是事实。

事实是,人家枫岫蒙眼所书,也就堪堪强我百倍有余吧。

 

“文章憎命达,习字也是同理啊,”枫岫强忍得意,对我循循教导,“你看少独行写字好不好看?他失去了乌龟啊!刀无极写字好不好看?他失去了儿子啊!御不凡写字好不好看?他失去了能失去的一切啊!”

枫岫言之有理。然而极道我枉活这许多年,没有宠物乌龟,没有妹妹,尚未婚配所以更没有儿子。

“好友莫忧,”拂樱善解人意地拍拍我肩膀,“要不这样,改日我忍痛手刃枫岫,让你化失友悲伤为动力,助你突破写字瓶颈可好?”

 

拂樱刚到苦境的时候没见过雪,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十分稀罕,雀跃起身说好友哇,如此良辰美景,咱们三个莫不是想到一处去了。

是不是跟你想到一处去不清楚,但是极道跟我枫岫应是想到一处去了。

说着枫岫起身,跟我一道拎起拂樱,利落丢进啸龙居外的雪堆里。

三先生间一向默契,诚哉斯言。

 

拂樱从雪堆里挣扎起身,面如凝霜。

“拂樱莫气,”枫岫心虚地摇摇扇子,“这不是想着你久居佛狱,没见过雪,我跟极道就助你近距离了解一下苦境风物。”

“哦,”拂樱咬着牙把鞋子上的雪跺到地上,“那你枫岫也没见过佛狱能吸血的樱花,用不用我把你扔花丛里,让你也近距离了解一下佛狱风物?”

“也行啊,”我忍不住插话,“只要你打得过枫岫就可以扔,我保证全程围观不插手。”

拂樱面色变了几变,最后还是笑了。

“唉,打不过,拂樱这点微末根基,哪能打得你跟他。”

“喂!你还真的考虑了一下跟我们动手啊!”

 

大概是被扔雪堆受了风寒,那日之后拂樱居然生起病来。

这事儿是我和枫岫做的太过了,没别的,只好跑去拂樱斋给人家赔罪。

“拂樱啊,极道对不住你,这是驱寒固阳的汤药,你快些饮下罢。”

“拂樱啊,枫岫对不住你,但是我真的很好奇,你卧床养病的时候,都不肯把头发散一下么?”

 

为了一观拂樱散发的模样,枫岫探病越来越勤,登门一日早似一日。

然而直到枫岫在佛狱身故,我俩也没能得见散发版本的拂樱。

“这还真不意外,”多年后红狐九尾对我言道,“极道你知道么,我们侯爷被魔王子废了功体押入噬魂囚,吐血吐到快要去仙山了,也没散发呢。”

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可炫耀的。佛狱人真的好难懂哦。

 

话说回来,雪这种冷冰冰没温度的物事,初看新鲜,见得多了也就腻了。

头几次落雪,拂樱还起了大早,兴冲冲出门踏雪。几个冬天过后,也逐渐跟我和枫岫相似,雪落时宅在屋里,煮了茶驱寒闲聊,销磨时光。

枫岫身故那天苦境落了深雪。拂樱那时候已经改了名字叫凯旋侯,消息传来时他正领着手下在薄情馆,替火宅兢兢业业地谈判。

侯爷啊,您要不要去看看?身旁属下问得惴惴不安。

凯旋侯闻声望去。檐外冷雪飞如倾沙,寒侵入骨,跟他初次见雪无甚两样。方寸天地间,楼宇共往昔,顷刻已灭尽。

又不是没见过下雪,有什么好看的。凯旋侯文不对题地回答。

那场谈判最后出人意料地破裂了,挺有损凯旋侯战无不胜的威名的。

 

智者言思多曲折,除了拂樱,包括我极道在内的一众常人,真的很难猜中枫岫的心思。

“看到寒光一舍前,那棵树上的风筝吗?你们对它有什么想法?”枫岫摇着扇子问我和拂樱。

“风筝困在树上,但是我能改变它的命运。借物喻人,你想说,我们三先生相遇,是命运的交汇,注定要互相影响,互相纠缠,互相改变彼此的生命轨迹?”

“极道先生好文采好哲思!”拂樱喝彩——

“然而极道好友还不够了解枫岫,其实枫岫只是想说,他实在懒得亲自动手,把风筝从树上取下来。”

 

所以说,没有拂樱帮忙翻译,我真的没法跟枫岫正常交流。

“枫岫啊,听说你的忠实读者,从四魌界一路追寻你到苦境?”

“笑看嫣红染半山……”

“他念诗号,代表他对这事十分得意。”拂樱在一旁替我翻译。

“那,听说你也是因为写书,还蹲过诗意天城的监狱?”

“笑看嫣红染半山……”

“他念诗号,代表他对这事不想再提。”拂樱在一旁继续翻译。

“那像你这么才貌双全的人,怎么到现在还是单身呢?”

“笑看嫣红染半山……”

“他念诗号,代表他现在无话可说。”拂樱在一旁平静翻译。

 

虽然枫岫这么烦,但是没人敢惹他,原因无他,会算命的家伙惹不起。

不仅不能惹,有求于人家的时候,还得稍微拉拢一下。

“枫岫啊,绝尘跟御不凡能不能被醉饮黄龙接受,可就看你的本事了。”

“这有何难。”

转天枫岫就跟前来问弟弟姻缘的醉饮黄龙说,你这四个弟弟血统尊贵,可惜有一个姻缘不好,命宫孤鸾星冲照,是要单身孤寂一辈子啊。

刀无极成家立业了不用担心,雅少有解语红牌陪着也不像要孤鸾的样子。醉饮黄龙听了这话,四个指头掰来扳去想明白,看来命苦的是绝尘跟啸日猋,于是看着两个幼弟的目光格外温柔,别说绝尘带回来一个御不凡——

连啸日猋带回来一个会唱歌的毛绒绒神兽都闭眼忍了。

 

“枫岫啊,你不能看着人家老实就驴人不眨眼啊!”我实在看不下去,忍不住出言提醒。

“哎呀,好友错怪枫岫,五龙中是真有一人孤鸾此生,”枫岫挥手驱散茶水热气,“只不过这人其实是雅少,我没有点明姓名而已啊。”

“居然是雅少?”我险些摔了手中茶杯,“若是好人落得如此惨烈的下场,那真真是好人没好报啊!”

“哎呀,失之东隅,收之桑榆,别看雅少亲缘单薄,但是他是五龙中最韧命的一个啊。”

“韧命也不见得有多好,”拂樱突然接话,“想想啊,要是亲人朋友都先后故去了,就剩你一个孤身漂浪尘世,眼望着理想破灭,有志难酬,也挺悲凉的。”

“想不到拂樱好友居然这么心软,”枫岫悠闲啜一口茶,“说起来我给你算过,拂樱你也是个韧命的,你要是实在不乐意,不如跟我这个短命鬼换换。”

拂樱目光垂了垂,再抬起来的时候仍然坦坦荡荡的——

“哎呀好友啊,命数这种东西就跟立场一样的,不是咱们想换就能换的呀。”

 

拂樱这话说得太早了,一个月之后枫岫就换了立场,翻脸快如翻书。

“枫岫啊,你从苦境正道转投妖世浮屠,良心何在?”拂樱寻到啸龙居截住枫岫,痛心疾首。

“良心这种没用的东西,自然是丢弃了。今后你我正邪殊途,不如借此地割席断交,情谊永绝。”

二人袍袖一拂,气劲过处,小小竹席承受不了此等威力,竟是从中齐齐断裂。

啸龙居内,我心痛如焚。

你们两个断交就断交,为啥要大老远跑来,割我极道的席子啊。

 

“枫岫拂樱啊!”我化光而至,挺身挡在剑拔弩张的二人中间。

“我极道绝对不能容许三先生就这么散了!想这么轻易地拆伙,连门都没有!”

枫岫抬头望望我,眼里只剩泠然。

“天听吾敕,龙神速召!”

枫红气劲过处,啸龙居现在真的,连门都没有了。

 

“那个,极道啊,”拂樱吞吞/吐吐,“就是,我知道你挡架那天,在枫岫身上暗暗下了术法,所以你看看枫岫现在在妖世浮屠做什么呗?”

想不到拂樱心细如发至此,极道一点玄机竟也瞒不过他。

我捻指作诀,“啊枫岫现在在女戎床上。”

“哦,受了伤只得任人摆布,怨不得枫岫啊,”拂樱面色平静,似古井无波。

“现在他主动邀请女戎带他去外面吹风谈心了。”我十分诚恳地解说画面。

“哎哎哎!拂樱你手上轻点!我毛笔都让你给捏断了!”

 

“极道啊,我最近一直被人围炉,莫不是上辈子毁了银河系才落得如此下场……“成功结束卧底生涯的枫岫歪在我啸龙居的榻上,一盅伤药喝了半个时辰。

“上辈子毁没毁银河系不知道,但是你这辈子毁过莫罕走廊可是真的。”我心不在焉把药碗收到一旁,“对了,你拆了我啸龙居的门,是不是该做点什么补偿我一下。”

“哈那是自然,等我伤愈,就帮你修葺啸龙居,再在啸龙居外设下缚仙阵,凡是身上带邪灵之气的人,就算脱了鞋也别想进屋一步。”

“不是,我想说,现在苦境战火基本平息了,所以你跟拂樱这事儿,打算拖到什么时候才挑明啊。”

“笑看嫣红染半山……”

 

枫岫还是帮我设了缚仙阵。

然后阵法第一个困住的人是拂樱。

我跟枫岫如临大敌,以为三先生里出了一个火宅佛狱的卧底。最后发现,阵法困了他是因为,他被佛狱三人组下了邪灵版扣心血。

 

为表歉意,枫岫邀请拂樱赴寒光一舍共进午膳。

于是我极道第一回知道,请人吃饭可以桌上就放一个菜。

桌上就一个菜也没什么,问题是那个唯一的菜是素菜。

是素菜也没什么,问题那个唯一的菜是冷盘——凉拌沉雪千丈青。

是凉拌沉雪千丈青也没什么,问题是枫岫给了拂樱一张千丈青野外分布路观图,让人家自己出门找到菜拔出来,再顺路带到寒光一舍。

 

枫岫绝,拂樱更绝。对着一盘凉拌千丈青,三杯下肚,人就醉倒了。

“我说拂樱啊,你跟枫岫怎么回事,你是不是对人家有点意思啊。”背人回拂樱斋是个苦差,我苦中作乐,试图探出点八卦佐酒。

“拂樱不喜欢枫岫啊。”拂樱答得很快,语气特别诚恳,接着头一歪就在我背上睡去,呼吸轻如鸿毛,身躯重如泰山。


小树林外我背着拂樱急急而奔,漠刀绝尘迎面而来。

“呃,那个,是绝尘啊,午安午安。”

不凡的刀者狐疑地望望我,再望望我背上的人。

“荒漠狂沙走万里,孤寂天涯一人行!”

望着刀龙远去背影,我才后知后觉地想明白,被刀无极折腾过那么一次之后,绝尘好像有点见不得别人背人了。


 “改天换我请你吧,” 我给拂樱递过醒酒茶,“到时候你来啸龙居之前提前知会一声,省得又被缚仙阵困住了出不来。”

拂樱点点头,低声说了句好。

然后等这人真到啸龙居赴约的时候,枫岫坟头上的草长得都比小免高了。

最可气的是,说好要提前知会的,这家伙忘得存心。

 

“你知道为什么你凯旋侯能直接走入啸龙居么?”

“是极道好友念了昔日旧情,放我进来啊。”眼前人换去粉衣,一身墨绿熨帖合身,佩一束冷黯孔雀翠羽招摇,静动自定,沉郁锐直。

我笑一笑,手里折扇开了又合。

“错了,再猜。”

“是因为枫岫已死,”凯旋侯立时心下明了,“设阵之人身故,缚仙阵自然失效。”

“要不怎么说侯爷聪慧过人呢,真是一语中的。”知他葬情成冢,我亦划地作牢,“所以侯爷现在登门造访,有何贵干?”

“本来有事相询,但是现在已知答案,不必赘言了。”凯旋侯一如平日爽利,干净利落转身往外走,到了门口步履微停,背身道一句——

“极道你知道么?枫岫的命,是我亲手所取。”

“嗯,不送。”


凯旋侯急匆匆化光而去,我也不好当面拆穿。

拂樱这辈子都不怎么擅长说谎。

当年他醉倒寒光一舍,在我背上念叨他不喜欢枫岫,跟他现在说自己亲手杀了枫岫,都是同一种语气,无比诚恳。


凯旋侯这次登门造访,大抵是来寻小免的。

枫岫从前给小免算过命数,说一切众生,各有宿命。小免这姑娘虽然韧命,但也不能与拂樱陪伴终老。

今日回观,一语成谶,三先生若是此时齐聚一堂,枫岫怕不是要被拂樱紫晶崩魂一回。

枫舞樱飞,此情此景,只是想想都甚是好笑。

我笑着笑着想起来,枫岫已葬在了慈光四依塔,而世上拂樱不存,至于凯旋侯,怕是他永远也不会再回啸龙居了。

唉,红尘广阔,江湖路迢,不见就不见了罢。

 

吊祭枫岫时,我遇到了枫岫昔日提起过的那个忠实读者。

“其实凯旋侯送了我一副枫岫的画像,”小姑娘说得惴惴不安,“我收到之后也不怎么忍心打开观瞧,太伤神了……”

“是么?”我折扇轻挥,纸钱四散入火,“那画像上,枫岫衣服上嵌了多少珍珠你可还记得?”

“八十一颗。”姑娘垂目回答,无半分犹豫。

 

琼宇花会当日,群芳荧煌,争妍斗艳,而凯旋侯至今心内所忆,竟是花会上枫岫与他初逢时,玄色袍袖上缀着的八十一处熹微光亮。

 

悲莫悲兮,是谓生离。我展了夤夜誊写的祭文,投入火中焚化。

“先生字迹隽秀雅正,枫岫有好友如斯,真正是——”

少时岁月等闲过,老来文章忧患成。做人习字,皆是一理。往昔历历如墨,非人磨墨,竟是墨石磨人。

“姑娘谬赞了,”我打断姑娘的赞叹——

“文章憎命达,习字也是同样啊。”

 

姑娘忧心忡忡地望着我,欲言又止。

“那极道先生您又是经历了什么,才有今日所成呢?”

“少独知音绝啊。”我苦笑。

“以前枫岫对我说,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,念诗号总没错。”姑娘从泪光里浮起一个勉强的微笑来。

“但是我并不是在念诗号,”我抬头望着姑娘——

“我只是感慨,枫岫已逝,拂樱殊途。我极道现在终于,到了少独知音绝的地步了。”


“人情辗转闲中看,世路崎岖历后知。”

“先生此言何意?”

我折扇一展,效法枫岫遮去半面。

“惟愿姑娘,一世不明此十四字个中冷暖。”

 

知音犹可念,故居安可忘。

吊祭回来,啸龙居已被夷平,空余残砖枯枝。

“啊呀众人都放宽心啦,”我折扇轻摇,踏着一地瓦砾走来走去,“房子没了可以再建!不过就是枫岫拂樱坐过立过的方寸地,无甚贵重,都是身外物,身外物啊!彩云易散琉璃脆,这世上有聚就有散,有生就有死,并无何人何事能陪我共话平生,当断则断,当忘则忘,当舍则舍,看开就好,看开就好啊!”

天狼星皱眉看着我,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方绣着小白花的绢帕来。

“极道你先擦干眼泪,然后给我闭嘴。”

 

 “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何如此执着于跟我交友,”阿修罗抬手扶一扶脸上面具,“你以前有过朋友么?”

“有过两个好友。”我答得很快。“第二个还跟第一个要过房契,后来第一个死在了第二个的故乡。不过大家都还是少年仔那会儿,我们组了个三先生走跳江湖,三人恩深义重,生死相托;金石胶漆,未足为喻。”

“哦。”死国战神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,“怎么个恩深义重法?”

莫道余生归平淡,寂无声处动心兵。

眼前万里红尘,身后一江霜月。此情此景,三先生竟无一人共我。

习字踏雪,揶揄谈笑,往昔如梦依稀,早就随前尘四散,我极道是何等洒脱之人,旧事落拓纷纷,不提也罢。

我轻咳一声,面上浮起一个高深莫测的微笑来——

“少独知音绝,返归尚白雪,人皆笑风狂,谁奏神人悦。”

 ===The End===

 

 

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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